绿蚁

当个无知觉的人,不爱不疼

纹以你名

富贵有财汽修厂:

交接第九棒

by 咸鱼不可爱

纹身梗

每一个好孩子心里都住着一个坏孩子。他嚣张跋扈,渴望枝蔓生长,静待着破土而出的那天。

暑假33度的高温把泊油路烤得火辣,路上空荡荡的街道,老式的空调机呜呜地运行着,更引得黄明昊昏昏欲睡,在考虑着要不要关门回家睡觉算了时,清脆的门铃声突然响了起来。

白色的T恤衫,贴身的牛仔裤,一双经典款的板鞋,一副典型的好孩子的模样。

又来了。黄明昊的刺青店开在学区地界,本打算吸引些大学生情侣过来纹身,挣双份价钱的,想不到吸引到更多的反而是附近的高中生,急于证明自己,带着骄傲的自由。

“这里不接待高中生的,你回去吧。”只望了一眼,便低了头,又换了一种睡姿。

“我上大学了,我能自己决定。”

听到那人的话,黄明昊打起精神认真打量起来人。修剪得当的黑发,熠熠灼目的的双眼,精致的巴掌脸,每一处都洋溢了青春和阳光。这张脸还真能骗人。

正式拿出了对待顾客的态度来招呼起了那人。

“你好,我是这家店的老板,刚才不好意思,就是觉得你看起来挺小的。”

“我23岁了。”

还真看不出来。

“今天是我23岁的生日,想纹个纹身留作纪念。”

“那不知道你想纹什么图案呢?”
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
“......”黄明昊有点蒙,不过还是秉着顾客是上帝的想法,告诉了他“黄明昊,我的名字。”

“那就纹MH吧,纹在腰上。”

朱正廷是一个好孩子,这是每个人所公认的。

但,朱正廷并不想做一个好孩子,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是一个好孩子。

他有一个秘密,他喜欢男孩子。

不是阳光下挥洒汗水的篮球男孩,不是艺术节上表演的明星男孩,也不是国旗下讲话的优秀学生。

一见钟情,这个仅靠荷尔蒙作祟的词,朱正廷在陪着朋友去纹身的时候,放肆地跑了出来。

金色的脏辫,黑框的金丝眼镜,大大的口罩。朋友询问的话,完全没有进入脑海中。朱正廷整个大脑都在描绘,描绘那人口罩下,高挺的鼻梁,性感的嘴唇,低沉的嗓子。

可耻地,愉悦地,第一次在外面有了生理反应。他慌乱地告别了朋友,飞快地躲进了商场的男厕。

靠着那人的模样,完成了宣泄。

朱正廷修长洁白的手指正在缓缓地解着皮带,在黄明昊热烈的注视下,露出了带字母的内裤边,接着是突出的盆骨,嫩白色的皮肤紧贴骨肉,散发着致命的诱惑。

“纹在这里,可以吗?”

乐意至极。

少年紧致的皮肤,让黄明昊恨透了手上的白色手套,他本可以更贴近这人的。

耳边是少年低沉的呼吸声,手上是少年起伏的身体。他和少年一样,额头都起了一层薄汗,在25度的空调房里。

“我叫朱正廷,在乐华大学读大三。还没谈过恋爱。你有男朋友了吗?”

放下了震动中的纹身枪,笑着抬头看着那人。“为什么不能是女朋友?”

“因为我是男的。”简单却又是充分,带着少年的骄傲。

黄明昊没再理会那人,仔细地纹起了自己名字的缩写。

朱正廷唠唠叨叨了很多,像是说给黄明昊听,也是像是说给自己听。

“我从小就是大家口中的好孩子,可我并不喜欢这样。我也想可以随意的捣蛋、恶作剧。”

“你的发色真好看,脏辫也好看,我也想尝试下。”

“你带眼镜的样子,让我想起了一个成语:斯文败类。”

“........”

在认识朱正廷的过程中,黄明昊完成了纹身,艺术体的MH,在少年的跨间显得格外的诱惑。

“纹好了,你可以起来了。”

一个长方体的房卡安静地躺着少年的手中,向黄明昊发出了无声的邀请。

“纹身费。”

黄明昊接下那卡,认真地看了起来。“318号房?”

“我的生日日期。”

清脆的门铃又响了起来,运作中的空调发出了呜呜的响声。

黄明昊擦擦了额头的汗,心想:该换空调了。

还是空荡荡的街道,黄明昊提前关了门,然而并不是赶着回家睡觉了。

买份生日礼物吧,黄明昊想。

黄明昊第一次亲吻了自己亲手纹的纹身,没有了那隔阂的白色手套,用嘴唇来感受着少年紧致的皮肤,急促的呼吸。

发红的身体,低沉的嗓音,紧致的花道,20度的空调房里还是热出了一身汗。

“我有男朋友了。”

怀里的人恶狠狠地看了自己一眼,挣扎着要起床。

翻身把那人压了回去。

“他叫朱正廷。”

夜色那么漫长,可惜只有那月亮才能成为这场盛事的观众。

漫长的暑假终于到了尾声,树上的蝉叫声也开始懈怠,找不到黄明昊的朱正廷此时楞在了刺青店里。

“你找的那个人在两个月前包下了我的店,说反正暑假无聊就玩玩看。”

“那你知道怎样可以找到他吗?”

“不知道额,不过我有他的手机号码,我写给你吧。”

“不用了,他手机一直都在关机。”

到了此时,朱正廷才回想了他和黄明昊的这两个月,结合的太简单了,太过于理所当然了。除了他的名字,电话号码,身体的特征,他对黄明昊一无所知。

望着刺青店里的椅子,明明几天前,两人还在上面温存过,怎么那人说不见就不见了?

黄明昊是连夜被人压回去黄家的。位居高座的爷爷,默不作声的家人,压抑不已的气氛,黄明昊懂事地跪了下去。

“爷爷。”

青花瓷的茶杯砸向了他的肩膀,滚烫的茶水溅了一身,裸露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。黄明昊没有动,倒是他的母亲忍不住向前了一步,不过很快被旁边的人拉了回去。

“你就是这样来糟蹋黄家的名声吗?两个男人?果然和你妈一个德行。你不嫌恶心,我还嫌碍眼!”老人手里的拐杖重重地敲打着地板,在寂静的房子里显得尤为刺耳。“明天一早,你马上收拾东西滚到美国去,没有我的安排,不许再回来。”

“我不能抛下他一个人,我答应过要陪他的。”

乱无章法的拐杖用力地打在黄明昊身上,挺直的腰背丝毫没有躲闪,只是牙关紧紧地咬合着,额头也疼出汗来。

“我最后问你一次,去不去美国?”

“我答应过要陪他的。”

“给我打!你要陪他是吧?只要明天你还活着,你和他的事,我不会在管。”比之前更乱更重的力度,一下下打在黄明昊身上,后背被重敲,一下子整个人倒在了地板上,吐出了一口鲜红的血液。

视线里是众人离去的双脚,是母亲满是泪痕的脸,是朱正廷开心的笑脸。

“昊儿,你就认个错好不好?不然他们真会打死你的!”

“黄明昊你答应过要陪我一辈子的,不可以骗我!”

“……我答应过要陪他,一辈子的。”

一切都没有改变,那个叫黄明昊的人,仿佛像天上的流星一样,消失得无影无踪,如果不是胯间的纹身。朱正廷有时也会恍惚,到底那人是不是真的存在过。

背着双肩包,心情沉重地走出校门。一向关爱自己的舞蹈老师终于忍不住在课堂责骂起自己来,公开表演的首席之位也换给了别人。

“黄明昊,要是你现在出现在我的面前就死定了。”想了还是接着说道:“要是你真的出现了,我就勉为其难地原谅你好了。”

低着头烦躁地踢着路上的小石子,眼里莫名地泛起酸来。

“黄明昊,我好想你。”

“有多想?”

久违的声音突然响起,朱正廷不可置信地抬头望向那人。黄明昊整个人都沐浴在阳光里,金色的发丝有些刺痛了朱正廷的眼。没有一丝的犹豫,他飞奔进黄明昊的怀内,一下跳了上去。没有言语,直接地抱着他的脸吻了下去。

周边的学生都惊呼了起来,一时间起哄声、议论声四起。

今天,朱正廷终于成了坏孩子。

寒冷的冬天如期而至,朱正廷从小畏寒,入冬后也跟着冬眠了。这天,黄明昊打包好了行李,翻出了一直躲在被窝里的朱正廷,飞快地给对方换上出门的衣服。

“我们这是去哪里?外边好冷,我不想出去。”

没理会那人的抗议,直接把人塞进了去往机场的的士里。一路的行程内,朱正廷都是半睡半醒的,抱紧那人的手臂,好不安心。

蓝色的浪潮一波波涌向朱正廷,撒欢的脚丫深一脚浅一脚地印在沙滩,随即被冲上岸的蓝沙填满。

跑累的朱正廷跑回了黄明昊的身边,抱着他,开心得转起圈来,“黄明昊,谢谢你给我的惊喜,我好喜欢!”

看到开心得像个孩子的朱正廷,黄明昊笑着问道:“这样,你就满足了?那看来我准备惊喜派不上用场了。”

在朱正廷的连声追问中,夜色中突然绽放了绚丽的烟花,一朵,两朵,竞相盛开。

黄明昊单膝下跪,用口袋里拿出了自己亲手打造的银戒,虔诚地发问道:“朱正廷先生,你愿意嫁给我黄明昊吗?没有了家世,没有了钱财,这样的黄明昊,你愿意和他许约一辈子吗?”

朱正廷不可置信地捂住了嘴,眼中打转的眼泪溢满了眼眶,模糊了他的视线。激动地说不出话来,只能不停地点头,告诉那人自己的答案。

我愿意。

我怎么可能不愿意呢?

瓦迪度岛的“蓝色眼泪”冲上岸后只能存活一分钟,而朱正廷黄明昊的爱情则是那绚丽时最夺目的亮光,从未有过停歇和褪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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